麻的涨意。“大哥还愿意罚我……”他猛地想起自己跪在这个房间第一天时,主人让自己重复的话:“‘身体,欲望,精神,我的一切都是您的……’——‘我是主人的……’”兆舟告诉自己。
声音停下,兆舟脸颊泛着红痕,看向沙发上的人:“对不起,主人。”
“为什么罚你?”何自铭问。
“因为奴隶忘记了主人和哥哥的教导。”兆舟低声开口,话语间那份摇摆的惧意减退不少。
“很好,看来你身体的记性要比脑子好。”何自铭听起来很满意兆舟的回答。
“我没什么耐心,接下来的问题,是最后一遍。”何自铭话锋一转,接着说道。
“为什么淋雨?”
“因为在家没有等到主人和哥哥回来,我联系不上你们,担心出事就问了祁六,知道您和哥哥去了公司那边不回家,我以为你们不想见到我,不要我了……我乱了手脚,忘记开车就跑到了雨里。”兆舟重新组织了语言,不再隐瞒地全部交代。
“为什么跪下?”
“主人的脸色太差了,我觉得是我突然过去打扰惹了您,您不开心,怕您讨厌我。想让您罚我。”兆舟语气变得有些低沉,闷闷地开口。
“出门时是真的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?”
“出门前没有忘,后面因为……”兆舟脑中飞快运作,思考该如何坦白去见周落的事。
“可以了,你做得很好,后面的话,希望等你准备好了主动来跟我说。”兆舟没想到还可以收到夸奖,他有些内疚地看向何自铭。
外面很久没有出现雷声,院子里的树保住了自己不多的叶子,树叶间的摩擦声仿佛是在庆祝褪去的暴雨。
“小舟好像很喜欢揣摩我们的想法,”一直沉默的何自如在旁边评价道,“并且曲解一番后吓唬自己。”
兆舟想开口辩解,看着何自如比了个嘘声的手势,他咽下了嘴边的话。
“你没有联系上我们,就觉得我们不要你了?你在这之前是有犯什么无法原谅的错吗?”何自如眼底透着严肃,面上笑眯眯地问道,“我只想听到是或不是。”
兆舟有些害怕这样的何自如,头低了下去:“不是。”
“你觉得我们生气,是因为你打扰了我们?”兆舟的头被挑起,被迫看着何自如的眼睛。
“是。”兆舟很想让哥哥打自己一顿,或者严厉的斥责他,而不是这么平和的问话,兆舟心里酸酸麻麻地被何自如一点点撩拨着。
“首先,你就算犯错了,我们第一选择一定会是纠正你,而不是抛弃你。关于这点你好像一直没记到心里。”说这句话时,何自如语气少见的有些严厉,“关于你没联系上我们,我向你道歉,我没有注意手机。”
听到何自如的话,兆舟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,何自如继续说道:“第二个,何自铭前几天出的事故,他受伤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,并且瞒着你,你当时是不是很生气?”
“是……”兆舟偷看了一眼何自铭的脸色,喃喃地回话。
“从我们家到大哥的公寓停车位都在地下,你给自己淋成那样,不爱惜自己身体还撒谎说没带伞。你觉得我们不应该生气,而是夸你真是个健忘的小笨蛋吗?”何自如好像真的是好奇一样问着兆舟。
兆舟脸一下通红,好像也反应过来自己随口撤的谎话有多不靠谱。
“小舟,你今晚的表现我很失望,你昨天晚上反省出来的话只是用来应付我的吗?”何自如捏在兆舟下巴的手用力,淡淡地说道。
何自铭起身把室内的主灯关掉了,房间内光线柔和了不少,何自如的话像利刃般插到了兆舟心里——“我随意揣摩哥哥的话……自作聪明的回答……”自己说过的话出现在了脑中,何自如钳着自己下巴的手仿佛要把那块皮肤灼伤。
“小舟,我想相信你所有的话。”——只要你不撒谎,我永远不会丢掉你,何自看着兆舟眼睛认真的说。
何自如这句话带着一丝叹息,兆舟突然想把所有的事情——他的欲望,他的占有欲,他的不安,他的一切阴暗的想法全盘托出。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尖叫着“不要”,那道声音将兆舟颤颤巍巍探出的触角强行按了回去。
兆舟的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,明明眼前人什么都没有做,但兄弟两人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。兆舟被孤独感包围,身边的一切好像消失了,心脏每次跳动都仿佛把没捂住的自卑泵了出来。“我一点都不好,我没有主人曾经的奴隶乖巧,没有哥哥之前的知趣,我不坦诚,不优秀,我的手很脏,甚至从一开始,我的忠诚与臣服都掺着虚假,我配不上这里的一切。”
“我不想跪了。”兆舟被自己喃喃说出的话吓了一跳,他像是放弃了般没有继续说话。
膝盖离开了地毯,他被温柔地抱起,感觉整个人陷进了温热的蜜糖中,心脏处紧贴着的那人有力的心跳。“舟舟,别着急。”低沉的声音响起,兆舟的眼睛被温柔地亲吻了下。
兆舟用手抵开了何自铭,他的心好像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