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这两只手还要各自揣着个半大孩子和不轻的行李,没跑出多远就没了力气。小豆子都要被她小姨渐渐脱力的胳膊甩到地下了。也不知道方才那群小孩躲了哪里去,这黑狗会只撵着阿秋跑,而阿秋第一次来这县城也不知哪处是哪处,哪里能躲一下,此时也被身后的狗叫吓得直会凭着本能往东南西北四处跑去。而身后的黑狗锲而不舍,摇着尾巴撵追,边发出汪汪的吠叫,似乎是在叫嚣着“快停下。”也不知跑了多远,终于见到条河有人在浆洗衣裳,阿秋也实在没了力气,腿软趴在了地上,身上的棉衣愣是在大冬天里头给吓汗湿掉了。在河边浣衣的人听见动静,转头望向摔倒的阿秋及身后的那只的黑狗。浣衣女年纪看着和阿秋相似,胆子却不小,顺手拿着洗衣的棒槌作势在空中朝狗挥霍几下。那黑狗也似认识对方,低头嗷嗷两声,便乖顺了下来,朝浣衣女扑了过去。“泥鳅啊泥鳅,你又作恶。”浣衣女抬手狠狠撸了一下狗头,随即帮着阿秋拾着摔在地上的行李。看着没舍得吃的饼子沾了土,阿秋气打一处来,但也只敢恶狠狠地瞪了眼黑狗,同样换来不善地嗷叫声。浣衣女抱歉的朝阿秋笑笑,“这狗是咱县城有名的,待会我领着它上家,让它家主人给你赔罪。”又瞧见旁边的掰饼吃的小豆子,发问:“你是阿春嫂的妹子吧?”阿秋低头给包袱绑了个结,被她这么问一下红了脸,不好意思地点头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浣衣女倒是很大方,朝着阿秋笑:“那咱俩家就隔着一条胡同,我叫竹姑。你是来照顾阿春嫂坐月子的?”阿秋依旧点头,如实道:“我叫阿秋。”“春夏秋冬,你们爹娘真会起名字,不像我娘给我和我姐起的名字,竹姑,葵姑,常常被笑话说是能做成盘菜。”阿秋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竹姑,只会顺着说:“哪有,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啊,我小时候名字常被我二哥笑话说是打喷嚏。”而后竹姑牵着泥鳅,给阿秋带路,也顺便领她认认路。阿秋应下,牵着小豆子的手远远跟在竹姑和黑狗后面,不敢靠近,大约有三丈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