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来,平视她,“不用谢,有需要就跟我说。”
吃完,沉酌邀杨慕灵到客厅坐会。
刚受了他的好处,杨慕灵也不便拒绝,电视放着昨晚综艺的重播。
杨慕灵收起双腿盘在沙发上,懒懒的往扶手边靠着,木椅凉沁沁的,贴在肉上就不好撕下来,时间久了,也会搁到骨头。
她过一会就换一个姿势,动的不明显。
“下次放假带你出去玩吧。”
杨慕灵目不斜视,“唔”了一声,含糊不清。
沉酌侧眼粗略记下她,垂目在浑浊的茶色方几上不断补充肌肤纹理,清眸长睫,宛如春雨过后的一滩水晕。
沉酌撑着伞按照他爸的安排,必须高兴站在门前迎接。
人是他爸去接的,牵着一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,弯腰亲昵。
她妈妈红着脸催着他叫“爸爸”。
男孩低着头,嗫嚅的不开口。
男人笑着哄他叫叔叔,男孩一出声,四个人都在笑。
沉酌第一眼就不喜欢他这个半路哥哥。
他突然间变坏了。
爸爸生气他在学校欺负同学、不学习、性格也乖张起来,比起他哥哥简直就是另一面。
再后来考学去了离家最远的地方,一年难得回来两次。
再开门,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镂空椅背后窸窸窣窣,楼上两个父亲在对峙,花瓶碎在地上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。
她怯生生的昂着脑袋,嘴角下撇,眼睛里水汪汪的,但脸上始终干爽。
两个人对视了一眼,她眼里充满防备和好奇,小声叫了声叔叔。
沉酌止住了出门的脚步,叹了口气,摸遍全身口袋只搜罗出了一颗水果糖,蹲在她面前,递给她。
她往后缩了缩,沉酌堆起笑,耐心的逗她,笑着笑着,他已经分不清是真笑还是勉强。
他不会再忘记回家,不会忘记手心一丝甜。
屋外的雨停了。
夏天的雨一阵一阵的,来也快,停也快。
沉酌想问问她现在还吃糖吗。
杨慕灵已经靠着扶手眯睡着了。
没有靠枕,她蜷在角落,脖子下空了一大片,没有支点,脖子被扶手挤压成一个锐角,脑袋一点一点往下滑。
看着实在难受,沉酌皱着眉,想去拿个枕头,没来得及,在砸向椅面前被他伸手接住了。
杨慕灵整个的重量都在他的手心上,沉甸甸的,脸颊暄软的像棉花,陷进去就不想拔出来了。
雨后的潮气浮出来,粘在空气里。
他试着小幅度动了动手指,湿冷指腹在腮颊上留下一个个无痕的印记。大拇指随心的攀上下巴颏,似有若无的刮过。
杨慕灵温润的唇瓣被剥开,吐出蓬蓬热气,他用拇指去接,在空中搅弄。
沉酌眼神晦暗,生出私心,想要把它全部收集起来,等到夜晚再拿出来贴在胸前,聊以慰藉。
杨慕灵突然一动,脸侧在他手心埋的更深了些。
沉酌被吓的别过脸去,错过视线,还好有惊无险。
杨慕灵没醒。
沉酌醒了。
抽过旁边的枕头放在她的脖子下,调整姿势,找了薄毯盖在小腹,她睡的恬静。
沉酌把她的碎发挽到耳后,顺道轻捏她饱满的耳垂,白净的耳坠凝成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珠子,扎进肉里,爬出暗红色的线,牢牢困住她。
沉酌满意的观摩,停留片刻,悄声进了卫生间。
蓝黑格子的枕头上多出两个黑格,幽幽的盯着黄漆木门,指节贴着耳垂,连带着灼伤了她。

